澳乳制品在中国市场问题频出 澳政府被疑护短

中国国家质检总局2016年的进口不合格食品化妆品名单中，不合格的进口巴氏杀菌乳全部来自澳洲。

2016年11月4日，中国国家认证认可监督管理委员会（以下简称认监委）官网更新了境外乳制品企业在华注册名单，两家澳洲百年乳企——Viplus Dairy（维爱佳乳业）和Camperdown Dairy（坎珀乳业），痛失在华销售的资质。

在这张名单上，维爱佳乳业的婴幼儿配方乳粉、全脂乳粉、部分脱脂乳粉、全脂加糖乳粉等，统统被暂停进入中国市场；而坎珀乳业的产品，则涉及巴氏杀菌乳、发酵乳、稀奶油等乳制品。

不过，在1号店、天猫等电商平台，维爱佳乳业的产品依然有售。对于维爱佳乳业被暂停注册资格，认监委并没有给出具体原因。

而澳洲政府则对此表示了异议。澳洲农业部新闻发言人文森特表示。“维爱佳乳业的生产程序符合所有必要的安全和质量标准，我们要求取消对于该企业暂停注册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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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官方审查 遭受质疑”

尽管在中国市场并非一线品牌，但维爱佳乳业在华销售的奶粉品牌数量繁多，包括维爱佳、安乐宝、坦图、澳励娃、麦凯瑞等近十个品牌，其中多个品牌在天猫、1号店等电商平台有售。

此前曾有消息称，在中国市场销量可观的婴幼儿配方奶粉贝拉米，维爱佳乳业也是其重要的采购商之一。不过，贝拉米中国的工作人员在接受采访时否认了这一点。

公开资料显示，维爱佳乳业至今已有一百二十多年的历史，是澳洲最早从事婴幼儿配方奶粉生产研发的乳企之一。工厂先后被评选为澳洲乳制品销售冠军。

叫停产品在华销售，并非澳方主动之举。澳洲农业部新闻发言人文森特表示，11月4日，该部收到中国认监委的投诉，点名要求监管部门对维爱佳乳业出口中国的乳制品进行检查。

不过在审查后，澳洲农业部明确表示，该公司的产品符合中澳两国的食品安全标准。“我们已经向中国认监委申明了这一点，要求取消对维爱佳产品暂停注册的规定，重新恢复乳制品对华销售。”

多位资深乳业人士分析，产品在报关检测时发现不合格，或是申请企业的资质、流通环节存在不合规，都可引发被暂停注册；而如果产品在中国被检测出食品安全问题，同样也会被叫停。

“根据我了解到的情况，维爱佳工厂的生产环境存在问题。”资深乳业分析师宋亮向记者透露。他还提到，暂停注册资格与去年该公司销售“过期”基粉（尚未添加营养素，或是还需添加其他成分的半成品奶粉）也有关系。

2015年11月，澳洲农业部接到维爱佳乳业内部人员的举报：工厂在销往中国的婴幼儿配方奶粉中，使用了过期的基粉。这批基粉的最佳使用日期应为2014年末和2015年初——也就是说，基粉已过期近一年。

这名内部的举报者称，中国的食品安全法严禁使用超过保存期限的产品来生产食品，对于婴幼儿配方奶粉的管理也愈发严格。因此，在被管理层指示使用过期基粉后，“工人们做出了对抗行动”。

但随后，事件的进展让工人们震惊——他们被出示了一份由基粉供应商、新西兰Synlait乳业代表签署的证书，该证书延长了基粉的保存期限。

有意思的是，按照官网描述，维爱佳图拉乳制品厂坐落在威尔逊岬国家公园附近的天然牧场区，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牛儿满地，“婴幼儿配方奶粉只选用当地最纯净的吉普斯兰天然牧场奶源。”

不过，在“过期”基粉风波中，主管食品安全的澳洲农业部，还是对审计和监视的结果满意，“维爱佳的生产流程和记录存档通过了审计和许可。我们给出了一些推荐性的意见，得到了该公司的采纳。”

“澳大利亚官方的审查遭受质疑，认监委对此并不确信。”宋亮分析。

维爱佳乳业未正面回应。但公司首席运营官彼得·坎宁汉表示，11月7日，澳洲农业部结束了对公司的审查，未发现产品存在食品安全问题。“我们将配合任何调查，为消费者供应高标准、高质量的奶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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霉菌超标，频上“黑榜”

一边是暂停企业在华注册资格，另一方则反复强调产品符合食品安全标准，在中澳双边乳制品贸易中，这样的“嘴仗”似曾相识。

在认监委11月4日公布的榜单中，澳洲百年乳企“坎珀乳业”，同样遭遇了取消对华注册资质的尴尬。

坎珀乳业是被中国政府认证能够就鲜奶快速清关的两家澳洲公司之一，从牧场到中国零售货架，只需7天时间。正因为此，2015年，澳洲乳企Australian Dairy Farms （ADF）曾宣布，要以1100万澳元收购坎珀乳业。

“虽然量还不大，但潜力无穷。”ADF在接受澳媒采访时表示。当时，坎珀乳业每年生产1500万升牛奶，并设定了要增产到5000万升的目标。

坎珀乳业渐为中国消费者所知，始于2016年8月被国家认监委“点名”——在当时质检总局公布的进境不合格食品化妆品信息中，坎珀乳业的产品多次被检出金黄色葡萄球菌、大肠杆菌等致病菌超标。

“上榜”产品涉及澳兰吉小镇部分脱脂巴氏杀菌乳、澳斯淳全脂巴氏杀菌乳、澳洲农场减脂草莓味发酵乳、早安六点减脂混合莓果味发酵乳。除了霉菌超标，不合格的原因还包括超过保质期、标签不合格。

8月26日，认监委约谈澳洲驻华使馆，通报上述情况。同时，为了充分评估并管控澳洲输华巴氏杀菌乳企业生产过程及转运冷链风险，国家认监委要求澳洲主管部门以及41家已注册的巴氏杀菌乳企业，限期提交相关技术性证明资料，并将全面加强对澳洲乳品生产企业的后续监管，督促其持续满足注册要求。

“暂停对华贸易的决定是夸大其词。”坎珀乳业首席运营官彼得·斯基恩坚持认为，公司的任何产品都不存在食品安全问题。

按照他的说法，公司对华出口的巴氏杀菌乳是出售给一家进口商，交接后公司就难以控制诸如冷链、运输等问题。因此，乳制品一旦离开澳洲，“其冷链、保质期不应该由坎珀乳业负责。”

这一说法，也得到了澳洲农业部新闻发言人乔伊斯·巴内比的支持，“坎珀乳业被暂停注册资格，与牛奶本身的质量无关。”

不过在业界人士看来，这样的说法纯属推卸责任——按照惯例，进口巴氏奶的冷链物流贸易由出口商负责。国家质检总局检测不合格意味着，巴氏奶出厂后的冷链全无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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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频发非偶然

2016年以来，在中国国家质检总局公布的进口不合格食品化妆品名单中，不合格的进口巴氏杀菌乳全部来自澳洲。

资深乳业分析师、中国乳业俱乐部发起人雷永军曾表示，巴氏奶的保质期非常短，加之并不像常温奶那样进行彻底杀菌，受运输过程中温度和搬运等因素影响，很容易出现问题，“包装不严密，甚至成品后在阳光下暴露过长时间，都会导致产品变质。”

统计数据显示，过去的五年内，澳洲乳制品对华出口增速高达29.8%。仅2015年-2016年，澳洲对华乳制品的出口量就达到8.89万吨，中国成了澳洲乳企除本土外最大的乳制品市场。

目前，中国对境外乳制品企业的监管，更多还是在产品进口环节，对生产环节还无法直接监管。澳洲不少乳制品企业代工品牌众多，生产完一个品牌的产品后，需要彻底清洗加工设备才能继续生产另一个品牌。坎珀乳业多批次产品菌群超标，不排除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