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妇诗人”一夜爆红,登上联合国演讲:她的叛逆里,藏着7亿女性的伤!
作者 | 陈六月
你能想象吗?
一个51岁的农妇爱上了写诗,
还因此出名,登上了联合国演讲。
这个农妇叫做韩仕梅,
是河南南阳薛岗村的一名农妇。
她在乡下过了一辈子,
没读过什么书。
在初二时,由于家境贫困,
她被迫辍学。
在21岁时,她结婚了。
母亲为了3000块钱的彩礼,
把她嫁给了大她五六岁的男人。
这场包办婚姻成了她一生痛苦的开端。
丈夫对她并不好,
她很痛苦,最困苦的时候,
她试着写诗。
她曾写过这样一首诗:
“和树生活在一起,不知有多苦。
和墙生活在一起,不知有多痛。”
这些诗在网上引起了大量网友的关注。
她的人生开始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11月25日,
韩仕梅受联合国妇女署特别邀请来到北京,并登台演讲。
而此前的人生,
她从未出过自己的那一片生长之地。
去过最远的地方,便是自己的湖北老家。
被生活压迫,却在诗歌里找到了自由,
她是我们身边最普通平凡,
但也最有代表性的传统女性。
这些关乎婚姻和梦想的故事,
值得每个人关注。
一步步拥抱自己,让梦想照进现实里
韩仕梅的第一次写诗,
是刚嫁给王海的那段日子。
那段时间,她总哭。
在婆家住着,没有人可诉说,
于是,这些痛苦就变成了她笔下的文字。
丈夫有些木讷,
也没读过什么书
她曾试着读诗给她听,
可他听不懂。
丈夫还喜欢赌博,
欠了钱,她甚至还得替他还赌债。
她想离婚,
而村里的人只会说她不要脸。
几乎没人理解她,
也没人能帮助她。
与同龄村妇相比,
韩仕梅更加细腻敏感,
她对爱情、生活都有更强烈的浪漫想象。
2020年,
她摸索着学习使用智能手机,
并把自己写的诗歌学着发到网上。
网友们留言夸她写得好,
写得真实。
她形容:
我的情感被接住了,这是我从没体会过的感觉。
除了因为写诗找到共鸣外,
还有一些女孩私信她请求帮助。
17岁的女孩被父亲家暴,
跑来跟她倾诉。
还有一些学生,
和她分享她在学校的不愉快经历。
而她发现,
自己的回复,
竟然真的给到了别人帮助,
这让她感受到人生有了新的坐标和意义。
曾经一直都活在“你要懂事”的驯化里;
包揽家里的各种家务;
过早被迫辍学,生计都成问题;
每天洗洗涮涮,伺候丈夫;
供养孩子读书,直至成家立业;
一言难尽的婚姻,让她无法忍受。
于是,她还鼓励孩子们自由恋爱,
不要再重蹈她的覆辙。
她和其他热爱写诗、读诗的人们交流,
这让她感受到了内心的困顿得到疏解。
她说:
诗歌对我来说是生活的一扇窗。
只有在构思词句的时候,我才可以从被困住的生活中探出头来透口气。
不再去想种种烦恼。
对她来说,写诗,是获得自由的第一步。
“我就是要离婚,你怎么着吧?”
韩仕梅这样的女性并不是个例。
太多的女人都在各自的现实生活中,
都在经历着自己的酸甜苦辣。
另外一个叫做余秀华的女人,
也是一个农妇,也热爱写诗。
在2014年,
她曾经因为一篇“惊世骇俗”的诗歌,
《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而刷爆朋友圈。
从来没有走出过农村的她,一下子火了。
甚至还登上《朗读者》等大陆和香港众多节目。
而她身上有着另外一个更重要的标签,
那便是一个行动不便的脑瘫患者。
在纪录片《摇摇晃晃的人间》里,
大家看到了余秀华的真实生活场景。
因为天生的脑瘫,
她口齿不清,走路摇晃,
这也让她从小就陷入莫大的自卑和恐惧之中。
可在这个“残疾”的身体里,
住着一个无比诗意的灵魂。
在她19岁的时候,
她的母亲担心女儿未来没有人照应。
于是,由她做主,
余秀华嫁给了一个大她12岁的泥瓦匠。
结婚20年里,夫妻俩的感情并不好。
那个男人看到余秀华写诗,会觉得心烦。
余秀华看到他,也会觉得烦。
她这样形容:“互相看着都很不适应。”
她和丈夫的婚姻,
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她想离婚,
可在乡邻的旧观念里,
离婚是可耻的。
而且贫穷不能独立自主的窘境,
只是让她更感觉到挣扎。
幸好,她借由诗歌,
找到了自己新的“拐杖”。
从22岁写第一首开始,
她的每一首诗歌都像是她用痛苦凝成的“珍珠”,
支撑她一个人摇摇晃晃地走在摇摇晃晃的人间。
“不过是当心灵发出呼唤的时候,它以赤子的姿态到来。”
她的诗里,有对生活环境的细腻感悟,
“我们满意在这里降落,如一只麻雀衔着天空的蓝穿过。”
也有对苦闷心情的发泄派遣。
而更多的主题,是对爱的渴望。
每一种情绪,她写出来就得到了释放。
她曾直接“示爱”李健,
直白的文字,招来无数谩骂。
“哦,李健!
赐我美丽健康,赐我才华如初。
赐我干净如玉,赐我没有哀伤。”
她很清楚其中的界限:
“我对李健只有欣赏,说深不深,说浅不浅。
比谁都清楚,我们是两个轨道上的小星球,
无论如何用力,也完成不了交集的际遇。
我从来没有渴望,一点都没有。”
她只在自己的一方世界尽情表达。
对于李健的欣赏,她早就解释过:
“李健歌颂人间的美和情。
我歌颂这个歌颂着的人,我不觉得不好。
所能吸引人的不是性别,
是一个性别上呈现出来的与性别相得益彰的美好。”
这种对爱的渴望,对真与美的歌颂。
让她拥有了诗意而可爱的灵魂,
也让她拥有了从泥土中重生的能力。
中年女人的诗与远方
据记者不完全统计,
余秀华的诗歌里有一百多次提到爱。
她调侃自己:
一辈子没得到过爱是挺失败的。
毕竟“不符合大部分男人的审美标准”。
可她从未丧失过自己的尊严。
她把这种痛苦化身为茧,
那些无处寄托的情爱,
那些日渐显露的自我意识,
那些被冷落、轻视后的愤慨,
最后,都变成了笔下的诗歌。
曾有一个56岁的中年女人,
住在妈妈、妻子的身份里几十年,
身体和心灵不断被生活消耗,
逐渐成为家庭模糊的背景板,
很辛苦,很孤单,很压抑,
某一天,她再也无法忍受。
于是,她选择“出逃”,
一个人开着车,
带着一点存款,
学着上网,
学着使用地图,
开始了自驾游。
她选择在日渐麻木、苟且的生活醒过来,
寻找到自己的尊严。
她们的故事,
是典型的中国女性的故事。
在这之中藏着太多中年女人的伤和痛,
泪和梦,
藏着太多中年女人的命运和困局。
在《肖申克的救赎》原著中,
斯蒂芬·金在最后一段中这样写道:
我想惟有自由人才能感受到这种兴奋,
一个自由人步上漫长的旅程,
奔向不确定的未来。
韩仕梅在演讲中这样写道:
女性应该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
而在追寻幸福的路上,
希望有更多人能够尊重我们,
看见我们,支持我们。
今天或许是自驾游、写诗,
明天,也可能是另一种形式的奔走。
是勇气也好,是逃避也罢,
她们终究是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
韩仕梅的走红,
是一件值得祝福的事情。
她们被看到,也是一种希望与自由的开端。
愿她们的声音会被听到。
愿她们的困境会有所改变。
—— End ——
作者:陈六月。沿着路走,直到把自己变成路。部分图片来自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